2013年6月28日 星期五

i want to learn the language

because i have been in love with its speaker for almost forever now.

白蘭花

有一份浪漫人讓人從心而發地酸到鼻子裡。那是中環的白蘭花伯伯,以及一件賣花維生,另一件老死相隨的事情。今天,我終於的起了心肝,用吃麥當奴省下的十塊錢買了幾片白蘭花,從此,他的浪漫裡多了關於我的一份浪漫。

如果有這份恆心,如果還有這份決心,去栽花,去賣花,再用賺來的錢去栽一盆心花,澆灌一段愛情,直到開花,直至凋零,應該是其中一件最浪漫的事情。一個女人,嫁一個賣白蘭花的男人,她知道他必然是個惜花之人。

在中環上班的窮作家,用了十塊錢換一份浪漫,在這麼窮的日子裡,固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只是因為我窮,不是因為白蘭花貴。那一份清香,那一份詩意,在熱烘烘的鬧市裡那樣難得。那幾條路,一直有人來,一直有人往,偏偏有那樣的一個人,多少年來抱著一籃子的脫俗清香,一直站在那裡,天冷也好,天熱也是,如果您問我,我會說那是一份最大的堅持。

媽媽說從前的女孩子都會在髮上飾著白蘭花,花的香氣就會隨著打轉。現在有太多的女孩子會化太濃的妝,會塗太烈的香水,卻忽略了花開花好,其實,釣一個金龜,還不及愛一個惜花人那樣化算,除非,日子是過了就算。







怪事三則

星期一

上班的一程火車裡,坐著幾位尼姑。她們下車了,我坐上其中一個位置。放工的時候,火車又坐著一位尼姑,然後,她下車了,我又坐了她的位置。我想起了放在背包幾天的《內觀捷徑》,是老闆從幾十年的書堆裡找給我看的,想必是佛祖要我勤修智慧。回到家裡,發現媽媽煮的都是素菜,再想想自己一天裡,原來竟沒有吃下一點肉,午餐也是素食來的,感覺好像有太多巧合。

星期二

早上下山的時候,聽到烏鴉在叫,叫聲特別大,好像是有故事要說。本來早了出門口,就花了三分鐘在等牠說話。話說牠站在高樹上,有節奏地哀鳴,直到我經過了,再走前一點,牠的聲音不同了,叫得特別淒涼。細佬比我晚幾分鐘出門口,在山下與他會合,問他有沒有看到那烏鴉,他說沒有。

星期四

晚上一點多去睡,翻來覆去睡不著,天氣熱到流汗,但不蓋被又沒有安全感。也還沒有睡著,桌上又有奇怪的物件移動的聲音,聽同事說夜裡物件會有冷縮熱脹。突然,一陣黑色的風團逼近我的臉,伴隨著瘋狂的笑聲。我心想:搞咩呀。又是這樣。但這次還沒有睡著,四肢也可以活動。幸好近來研究多了佛學,明白五蘊皆空,一切都是心的事而已。這次算是來得最快去得最快的一次鬼壓床的經驗。



2013年6月20日 星期四

你會發現我

到終於再見面的時候,你會發現我,瘦了很多,老了很多,殘了很多。黑黑的,乾乾的,像個老太婆。我這個身子弱的窮作家,能量值持續地低,腦子轉得很慢,身體這處那處很多地方都不妥,頭痛、牙痛、肚痛...  伴有連夜的乾咳。頭髮很厚、很長,糾了結,因為沒怎樣梳理,啡了,因為沒甚麼營養,皮膚一貫地差。

其實這就是我了,當我們不相見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工作,很多的工作,還要處理一系列的繁瑣事,往往捱到周末就病了,足不出戶,還是在工作,可以睡就一直睡,或者看書,最多看戲,試著彈彈樂器,寫著沒甚麼人看的東西。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隔幾個月才見一次,都不算是甚麼壞事。隔得遠才好,我才有空間處理要處理的事,才有所謂走盞的空間,不用在自己身上投資太多心機時間,才可以得過且過地活著。住得遠,才有藉口讓自己為了見面而放假,才可以有些時間容許自己放下忙碌,全情投入去漂亮一會兒。

態度改變命運。因為我試過更辛苦,所以不敢說現在很辛苦。因為我有過更差的日子,所以我不會說現在的日子過得不好。

2013年6月13日 星期四

i found a crystal

in idar-oberstein.

i saw a crystal in my boss' friend's office. my boss told me to look at it since it was so special i would never have the chance to look at it twice after i parted with it. but then he asked his friend how much it cost, saying that i would like to buy it. his friend gave it to me as a gift and said he hoped it would bring me good luck.

so i brought it all the way from idar-oberstein to home and gave it to my mom on her birthday. she was so happy to see it and she has been happy ever since.

all treasures come unexpectedly. :)

2013年6月10日 星期一

威尼斯 -- 見藝化水

生平第一次到外地工作,獻給了威尼斯與她的雙年展,總算貫徹我風花雪月的願望。日以繼夜地在水城游走,破浪的破浪,穿越了小巷,拿著地圖領著路,閒時抹一把汗,總算沒有怎樣迷路,賺到了少少的成功感。

終於明白為何這是個持續數月的展覽,為何這展覽要兩年才辦一次,因有太多的來不及看,看過的太多來不及消化...... 我這個老古董,還是喜歡一件作品看很多次,看到喜歡的回家做些功課再回去看。要細味一個威尼斯雙年展,不可能只待在那裡三兩天,必須花上三兩個月,否則一切都是蜻蜓點水,走馬看花,不夠入肉,如何刻骨?

但在這裡我想陳訴一個藝術愛好者/ 工作者的心願:給我藝術的創意,也請給我藝術的誠意。

無疑這是很自私的想法,因我擺脫不了一件事─我一直痴心妄想著每件藝術作品都必須是藝術家窮一生精神與心血誕下的果實,一口咬下去,是苦的,是甜的,是酸得叫人流眼淚的,怎樣都不緊要,最緊要是來自藝術家費盡心神為世界種下的一棵苗,一口口咬下去,無論甚麼滋味,都叫人甘心。不過這也許與我個人的性格有關,就像我走進酒吧寧願要雞尾酒也不要啤酒一樣,一下開瓶的動作到底太簡單,而且到處也一式一樣,我喜歡精心製作的雞尾酒,一處地方一處味道,透過味蕾印烙記憶。

所以我不知道香港館在做甚麼。也許李傑是很好的,但他未必是最好的,也許他在表達一些東西,但香港未必沒有其他更值得表達的東西。我在我由於自身才疏學淺而妄下判斷之前,先再了解一下:http://www.venicebiennale.hk/2013/

如果李傑是以空間和物質建構回憶的無限性,我在展場內除了感覺一陣荒涼與虛無,並無其他可能的共鳴。那荒涼與虛無來自場館的空虛,來自一個香港人在威尼斯走進香港館之後感受到的唏噓,如果沒有更好的要表達,何不把機會和場所留給胸懷更多熱情的藝術家?而又,為甚麼只有一個藝術家?

這些普通素材在整個展覽中的陳列看似隨意,但實際上卻是被精準的擺放,用以觸發情感和感官,進而喚起真實和虛幻的回憶。

真懷疑這「精準」的標準來自那裡,又如何量度?情感和感官的觸發點,是真有其事,還是藝術家與主辦機構在自圓其說?

我見香港是在威尼斯化了水,多一滴不多,少一滴,相信也無可無不可。